這五年我從減重手術跨進「代謝手術」,從替胖子開刀減重,變成替三高「高血糖、高血壓、高血脂」病人治病,每周開刀數約在10~20例,不知不覺如今已累績了2,400例以上的病人。其中有糖尿病的人數有900例,八成以上的病人目前都已經改善,不用吃藥,不用打胰島素,不謹病人及家屬覺得驚喜,我和很多醫師同仁也覺得匪夷所思,有一種夢幻如真似假的情境。
如果在三十多年前我剛當外科醫生時,要是我跟人說糖尿病可以用一次的手術治好,別人一定會說我是瘋子。我當時是用胰臟器官移植來治療第一型糖尿病,我不會治療第二型糖尿病。可是命運真奇妙,我從台大轉來仁愛醫院將近二十年的時間,我發明了胃夾縮胃手術,現在我變成治療第二型糖尿病的專家。鐵般的事實由眾多的病人來證明了,這個衝擊是巨大的,對內科或外科醫師而言,都有不可承擔的重。「真的嗎?那有可能?會不會只是減重的現象?」諸多的問題,我和你們一樣好奇、懷疑。
其實手術治好糖尿病的事實已經知道幾十年了,只是醫學界很保守,經過長期的研究觀察,終於在2003年在糖尿病年會發表了聲明,說治療糖尿病方法,代謝手術確實是比藥物治療更有效。12年過去了,我們才把這個福音傳播開來,在數百位病人身上作了見證,在醫學期刊上討論,在媒體上廣告,我們的認知是不是慢了?說慢不慢,還有很多人不知道這個醫學知識,是我們習慣作醫學新知的駝鳥嗎?還是我們太封閉保守了?
答案都不是!我認為代謝手術推廣太慢的原因,不是廣告或宣傳的力道不強,不是醫師的觀念保守,不是民眾的知識不足,是代謝手術的安全性還不能達到零風險,手術的過程還不是盡善盡美,不能說服民眾無憂無慮地接受手術治療糖尿病。
的確,以前的觀念是:糖尿病的傷口不會好,所以不能手術。現在的觀念是:糖尿病要先考慮手術,因為可以治好。這種天壤之別的變化,是需要時間來消化的。
為了減少代謝手術的風險,這二十年我們發展了微創手術,把病人肥胖的腹壁所產生的手術困難變成簡單了。我們使用了可360度轉彎的顯相內視鏡,把腹腔內脂肪太厚視角受限的困難也解決了。我們發明了輕便的胃夾具,把胃間隔手術的複雜度降到最低(3小時的手術變成20分鐘)。為了提高術後呼吸咳痰的容易度,我們準備了加護病房級的止痛與呼吸護理。為了早期偵測手術過程可能的食道胃腸損傷,我們執行術後12小時內的上消化道攝影。為了判定病人可否安全出院,我們採血檢查多種炎性指標。經過2,400例的病人經驗累積,我們確實把風險有效地降低了。把死亡率降在千分之一,把併發症發生率降到百分之一,把病人滿意度提高到九成以上,把三高治療率提升至八成以上,這是媲美國際最好水準中心的成績。
最後,我要提出我的信念:「只有不斷地往手術前後過程盡善盡美的方向前進,才是推廣「代謝手術」最好的方法!